【理事单位】首开集团首华建设公司丨复原景山兴庆阁昔日风貌 再现皇家建筑光彩

来源：北京房地集团公号    

编者按

北京中轴线是北京城的“脊梁”和“灵魂”，蕴含着深厚的历史文化。以“城市复兴”为己任，首开集团倾力参与城市文脉保护与传承，在北京中轴线及其周边和延长线上，参与了多个项目的修缮、建设和服务。聚焦中轴线申遗，北京日报记者历经数月深入采访，推出了《中轴线上的首开人》系列报道，全面展现首开在修缮维护北京中轴线的贡献与匠心，共同助力中轴线申遗。

景山坐落于北京中轴线之上，是中轴线的至高点。在景山公园内有一处尚未开放的建筑，名为“兴庆阁”。别看不起眼，庙小神仙多，它被广泛认为曾是元代的皇家粮仓，相传元世祖忽必烈曾在此亲耕，后世明清帝王也多次驾幸此处。然而，岁月的侵蚀，给兴庆阁带来累累伤痕。2020年开始，首开人对它进行了近一年的修缮，让它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破茧重生，复原昔日风貌，再现皇家建筑光彩。

兴庆阁是景山公园里的一座阁楼，隐身于恢宏的寿皇殿建筑群之侧。别看不起眼，庙小神仙多。当年元世祖忽必烈曾在此亲耕，后世明清历代帝王驾幸这里的也不少。历经数百年，时代的尘埃落在它的身上，留下诸多扑朔迷离的往事，雕刻出累累伤痕。

▲修缮后的兴庆阁

2020年11月至2021年10月，兴庆阁经历了破茧重生。首开集团首华建设公司对兴庆阁损毁的瓦面、大木架、油饰等进行了修缮。一道道伤口被首开古建工匠们细致用心地抚平，荣光焕发的兴庆阁重新屹立于历史长河中。那些用传统工艺补换的新瓦，重刷的油饰，也就此成为历史的一部分。

今天人们来到景山，若是晴天，落日时分，登顶之后，向南观望，可览紫禁城全景。向北回眸，可感巍峨寿皇殿雄姿，兴庆阁就在旁边，相伴半天云彩，守候一抹晚霞，谁不感叹，好一个吉庆之兆。

神秘的前世低调的今生

景山位于京城北中轴线上，作为皇宫北边的一道屏障，随着历史车轮滚滚向前，见证着朝代的变迁和兴衰。从景山公园南门进入，绕过山丘，向西北方行进，有一寂静院落。这是景山公园尚未开放的一隅，鲜少人在此停留。从外面看来，院落静静悄悄，落在玉兰枝头的鸟儿恋枝不飞。然而打开大门，松柏深处，豁然开朗，兴庆阁就坐落于此，有点孤独，像在等着有人来做客。

2020年12月，北京首华建设经营有限公司担下了景山兴庆阁修缮工程项目。首开景山兴庆阁修缮工程项目负责人赵耿超第一次走进这个小院，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孤独与寂寞，一层地面方砖被改成了现代釉面砖；部分柱根、木构件糟朽；屋面长草，出现漏雨，瓦件残损；三交六椀六角菱花窗被改成了普通平开门窗……

修缮之前赵耿超翻阅了不少资料，这是每次开工前必做的功课之一。兴庆阁的身世可谓辉煌显赫，在众说纷纭的史料中，目前流传最广泛的说法认为，兴庆阁曾是元代的皇家粮仓。根据原景山公园文化研究室主任张富强《景山公园中的元代皇帝亲耕田》一文，元代时的景山是一处皇帝亲耕场所。《析津志》记载：“厚载门松林之东北，柳巷御道之南有熟地八顷，内有田，上自小殿三所，每岁，上亲率近侍躬耕半箭许，若籍田例。”厚载门，即明朝皇宫北门，即北安门，明成祖朱棣将其更名为“厚载”，以体现皇帝的功德无量。《析津志》提到的元代皇帝亲耕处，就是景山北侧的一大片空地，也是如今兴庆阁的所在。

作为古建修缮人，赵耿超有幸去过不少尚未开放的古建遗存，这次在兴庆阁让他有点意外。单檐四角攒尖顶，覆黄色琉璃瓦剪绿边琉璃宝顶，四角安置装饰跑兽，符合皇家建筑规制。阁的南面有一个不大的券门，木板门对开，阁内空间不大，四面光墙一通到顶，四周骑墙头做围廊，人们可以沿着围廊环绕行走。让人意外的是墙厚达到3.3米，比金代在北京东城朝阳门内修建的太仓、元代修建的仓廒墙壁都厚许多，中间并没有夹壁墙，这在古代建筑中十分罕见，难道以前真是粮仓？因为只有粮仓才会修筑的如此之厚，一方面是为了克服储粮后向外产生的巨大张力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持恒温。

看罢兴庆阁的往事，赵耿超更感慨它的今生。民国时期，兴庆阁曾作为材料厂使用，直到1956年，被改为北京市少年宫教师之家。在2018年被归还给景山公园后，兴庆阁就变为了公园内一处更低调所在。多年来，首开集团参与修缮了诸多古建项目，它们大多敞开怀抱，在朱红与明黄的交错之间展现着卓越风姿，引来人们参观兴致和欣赏目光。而兴庆阁却显得格外安静，在尚未开放的日子里安静守护着景山一角。

摘除数千块瓦片详细记录每件信息

如同兴庆阁这座低调的建筑一般，首开古建工匠们走进景山公园后，默默的为它添起了新衣。陪伴大家的是寒风和烈日，和旁人看不见的辛苦。2020年初冬，首开古建修缮团队进场。低温与大风是冬天施工的最大阻碍，工人们要顶住低温在室外作业，作业速度容易受到低温影响。同时，泥灰背等材料也会在低温下凝固。因此，冬季里，工人们主要进行的是修缮前期的拆除工作。

兴庆阁上的数千块砖瓦，好似排列组合的题目，乍看之下是简单摆放，实际上则暗藏乾坤。瓦片拆除工作不是简单粗放，而是有大学问。

首开古建修缮团队的瓦工李师傅，有着四十年的工作经验。317.52平方米，是兴庆阁修缮的工程规模，也是李师傅用足迹丈量的尺度。每天清晨，李师傅便拎着自己的工具包来到阁楼，伴随着朝霞升起，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。300多天，兴庆阁被搭建得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围绕着，戴着安全帽的李师傅驾轻就熟地爬上脚手架。站在这里，视线便可以与距离地面十多米的阁楼屋檐平行，檐上的瓦片亦清晰分明。

▲修缮前的兴庆阁屋顶

据李师傅介绍，拆除瓦片前，先要对多坡面的陇数、多种瓦件的数量进行记录，对底瓦的搭接进行测量。这样做，一是为了确保修复时与原有施工做法保持一致，二是为了能够准确计算出底瓦的添配数量。

而在摘除过程中，首开古建工匠们会格外注意每一块瓦及脊、兽件的安全。兴庆阁楼上的瓦片，都已染上“风霜”，轻轻摘下一片，便能抖落下几颗时代的灰尘。为了在修缮的过程中不对阁楼形成二次破坏，师傅们小心翼翼地掀起瓦片的一角，再试探着左右晃动地轻轻摘下。

摘下瓦片后，还要用瓦刀清除原来的沾灰，用笤帚把每块瓦的灰尘扫净，轻轻击打瓦件，听声音，挑出破损瓦件，分类码放，按设计要求编号，为日后的恢复瓦面提供原始依据。“每块瓦及兽件要打号，瓦瓦（wàwǎ）时要对号入座。”据李师傅介绍，目前的古建材料仍采用手工制作，施工中手工操作难免有误差，保留数据是为了原位原尺寸地恢复瓦面原貌。

在拆除顺序上，要严格按照勾头瓦、滴水瓦、瓦面、角脊、宝顶的顺序进行。不同的历史时期，勾头上的图案和文字也不尽相同，展现出不同的时代内涵。滴水是屋檐边缘下端的圆尖形瓦片，上面绘制植物或动物图案。早期“滴水瓦”与瓦身的夹角一般为直角，后来则增加至一百度以上，以利屋面排水，显示了在装饰性和实用性上的结合。

勾头和滴水是薄弱环节，容易碰掉，所以就要先拆掉，如果先拆宝顶就需要在瓦面上进行操作，那样会对瓦面造成二次伤害。

只有拆除时的工作认真细致，才有铺瓦工作时的流程顺利，修缮团队基本在6月中旬的雨季前完成了瓦面验收工作，这也给油饰及彩画工作及地面工程等预留了合理工期。

山顶上，游人们举起相机，定格登顶的瞬间，向南保存紫禁城全貌，向北俯瞰城市繁华。山脚下，景山公园西北角的兴庆阁尚未被更多人知晓。几百米之间，外面的热闹与这里的静谧形成对比，首开的古建工匠们在这里全身心地投入与砖瓦、木架、油彩打交道的世界中，悄然为兴庆阁做着细致的美容。

铺瓦注入层层用心一步也不能少

经过长达数个月的寒冷天气，兴庆阁修缮的前期准备工作完毕。2021年3月，春风吹来。春天，是万物复苏的季节，是景山公园游人如织的季节，也是工人们最喜欢的季节，“春天不冷不热，不太下雨，好干活。”而对于赵耿超而言，春天的来临意味着交付日期的迫近。此时的他，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瓦片的安装工作。

赵耿超说，瓦片所铺就的屋顶并不是“空中楼阁”。首先要在屋面上铺一层椽子，椽子一般由松木做成，是古代建筑中用以支撑房顶与屋瓦的木条。其次，在其上铺就望板，望板又称屋面板，用以承托屋瓦。随后便是苫背（shàn bèi）。苫背，即从木望板开始，用胶凝材料形成灰背。“如果不及时苫背，望板会被春季的大风吹得变型或开裂，那么一切便前功尽弃。” 再次为青灰背，青灰背的主要材料为白灰、青灰、麻等。青灰背要扎光凉干，因为青灰背是古建筑屋面的防水层，即使不铺就瓦片也不会漏雨。泥背、灰背都需要凉晒时间，要确保灰背的质量就得凉干凉透，在此期间，需要尽量避免交叉作业，这也让交付的工期压力剧增。

椽子、望板、青灰背，铺瓦之前一层一层，在这些“看不见”的地方，首开的古建工匠们下的功夫一点也不少。这些地方的工程都呈现不出华丽的外表，却稳稳当当地支撑起每一片瓦。就如同踏踏实实的首开古建工匠们的默默付出。

铺就瓦片的环节，亦是大有讲究，在事先从屋顶取下保存好的瓦片中，首开古建工匠们挑出完整的瓦片，拿回加工厂翻模烧制，从烧制好的瓦件中挑选出最接近原形制的，用以替代糟朽不用使用的瓦片。经过一次次对比，定制筛选，上千块瓦片长途跋涉才得以运送到现场。

▲首开景山兴庆阁修缮工程项目负责人赵耿超讲述修缮故事

在搭接瓦片时，讲究“压六露四”，即每张瓦片露出40%的面积。师傅们经过严密测量，将上千块瓦片牢牢嵌在兴庆阁顶端，为这座小小阁楼遮风挡雨。

除了顶瓦，地面拆除前，也要对砖的排列、转角部位排列进行拍照，对特殊部位砖的规格进行测量。添配的砖要按照传统做法手工砍、剔。“在恢复地面砖时，排列顺序、砖的尺寸，都要严格遵循原来的做法和位置，对古建来说，这就是传承。”赵耿超说。

在这些繁琐的步骤中，一步都不能少。对于首开古建工匠们来说，古建修缮不能偷懒，更没有投机取巧。

遇难题反复论证充当解题人

历经变迁，兴庆阁的建筑外型虽然仍保存古建筑风貌，但其中的装修与内饰等功能性场景已发生很大改变。此次维修，修缮团队将隔扇窗恢复了清代三交六碗的型制，室内墙体恢复了历史上包金土灰的做法，还原了古建的历史风貌。而对不需要修复的部分，首开古建修缮团队只是进行保护和清理，如对部分彩画只是进行了除尘处理，尽可能保留下原本的历史信息。

伍宏京是首开集团首华建设公司第三工程处经理，他对这个项目也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。

在修缮室内彩饰部分时，伍宏京说，团队内部曾有争论。按照“最小干预，少扰动”的原则，阁楼内的彩画和上架后做的白色油饰，并未纳入修复范围，那么下架新做的木构件和门窗，是采用传统的朱红色，还是为了室内的颜色协调而采用白色呢？

经过多次的讨论，大家认为，既然木构件和门窗都是新做的，那就按照传统颜色恢复，不能为了协调和感官上的效果，而改变传统做法。于是，新作的木构件和门窗都按照传统做法制作，并采用了传统的朱红色。

实际上，在修缮过程中，绝不是拿着一张图纸从头到尾照搬的，因为会遇到很多图纸中没有想到或涉及的问题。

每当遇到有争论的问题，或者是和初步判断有出入的情况，伍宏京就把设计师与工匠们重新集结起来，要经过设计、专家到现场反复论证后，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施工，论证起来经常是不分昼夜。

难题的出现，反而鼓励着首开人卯起精神，积极充当解题人。每一次有条不紊，每一次直面困难，专业精神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。

景山兴庆阁位于北京核心区的重要地理位置，修缮期间，又值2021年3月全国两会召开、7月举行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庆祝活动，又是新冠病毒疫情防控最吃紧的关头。因此在施工过程中，在做好项目本身施工的同时，还要严格遵守重大活动安排和疫情防控要求。持7日内核酸检测证明上岗，并向公园应急指挥中心报备；天气多变，他们加班加点完成雨雪天里落下的工程进度……

首开古建工匠们努力落实为首都服务理念，克服诸多因素给施工带来的困难。2021年10月，景山兴庆阁修缮工程项目终于圆满完成任务。红墙黄瓦显示出皇家园林的高贵气度，修旧如旧的隔扇、梁架、雷公柱、台帮、阶条石……还原出属于历史和时间的独特韵味。

如今，兴庆阁仍未对外开放。但丛林掩映，遮不住首开人的专注与热爱；砖瓦不言，却写满了首开人的坚韧与匠心。等待兴庆阁具备对外开放条件的那一天，想象着有更多人来此地参观游览，再次见到兴庆阁的首开古建匠人们，定会骄傲地说一句，我曾在这里修缮过一砖一瓦。

【首开建设小档案】

项目名称

景山兴庆阁

年龄

300-500岁

修缮时间

2020年11月

修缮范围

台明及地面、墙体、木构件、屋面、门窗装修、油饰彩画、室内照明等。

【建筑故事】

史料记载，元代开始，寿皇殿古建筑群的东西两侧，有近5万平方米的空地，元世祖忽必烈曾于附近亲耕。到了明代，寿皇殿古建筑群东西两侧出现了两处相同的建筑，东侧建筑叫景明馆（清兴庆阁所在地），西侧建筑叫万春楼（清集祥阁所在地）。到了雍正年间，在这里建了七百多间房屋，作为官学堂习艺房和学生宿舍。乾隆十五年（1750年）的《京师宫殿卫戍图》还有明显的标注，后来这些房屋不知道在何时被拆除。从民国期间的航拍照片上看，这里又被还原为一片空地。

民国时期，兴庆阁曾作为材料厂使用，1956年被改为北京市少年宫教师之家。

【守护者说】

伍宏京 首开集团首华建设公司第三工程处经理

“古代建筑承载了中华民族的基因和血脉，一扇窗一片瓦都是一个故事。心存敬畏之心，才能坦荡面对后世的考验。致敬老一辈为中华传统建筑辛劳一生的工匠师傅们。致敬为保护古代建筑，传承古建技艺不断奋斗的古建人。”